我,29歲,杭州本地人,在浙大教書。事情要從2015年開始說起,因為喜愛跑步,經常在浙大校園操場上慢跑,剛開始出現病症是胃部胸口疼,後面整整一個月,開始後背和左胸疼。本以為是頸椎病,因為做老師的都知道,經常要伏案批改作業和整理教材,所以大部分(我的同事們)都有或多或少的頸椎問題。
從2015年開始,胃部、胸口、頸背等身體各個部位的疼痛時有發作,最嚴重的時候疼得整整一個多月沒法睡覺。我跑遍了杭城各大醫院,X射線、CT、磁共振、鋇餐、B超、胃鏡、心電圖等等,只要能想得起來的檢查都做了,就是不能確診。
為了把頸椎病徹底治好,我請了一周的假,跑到浣紗路上的市一醫院,在人滿為患的影像科煎熬的拍了兩次片,拿給醫生過目,結果醫生一看臉都僵硬了,叫來了一位50多歲的專家醫師:“你這不是頸椎病,應該是椎管內腫瘤導致的脊髓空洞…”
五雷轟頂,後面的話,我啥也聽不懂,整個人都陷入了呆滯狀態,腫瘤,腫瘤,腫瘤?說的是我嗎?
“椎管內腫瘤,發病率10萬分之2.5,做不做手術都要癱瘓。
”“癱瘓的概率是多少? ”我嘴唇有點發抖,有點發紫。“百分之百,做手術只是救命,癱瘓是肯定的。 ”“如果不做手術呢? ”“壓迫中樞神經,先癱後死。 ”副主任目光堅定,神情冷峻:“要不你們去靈隱燒燒香,希望會大一點。 ”
椎管內腫瘤以疼痛為最常見的首發症狀,逐漸出現腫瘤節段以下的運動障礙和感覺異常,表現為肢體無力、肌肉萎縮和截癱,肌張力和腱反射異常。目前最好的治療醫院都集中在上海和北京少數幾家醫院。萬念俱灰的我,在家人的鼓勵下,各種托關係,結果來了上海C醫院,這裡是做脊椎腫瘤手術的翹楚。
“腫瘤,不會有其他可能,馬上住院動手術。”“成功率呢?”“80%吧…就算90%好了,難度不大的,你懂的。
”浙江各大醫院都說治不了,到了上海這,醫生說成功率80%-90%,這意味著活的希望。打鎮定針,換上病號服,拿上片子和石膏床,躺在擔架床上,打上麻醉劑,就這麼躺在手術台上睡了六小時,腫瘤終於成功剝離脊椎,醫生說非常成功。
大石頭落地,全家人都鬆了口氣,後來在與同床病友的口中得知,手術需要在脊柱上切除3塊椎板骨,並用骨骼的鈦合金釘棒系統代替,且這個代替品價格貴得嚇人。
我在醫院只住了三天。對院方來說,每台手術都能帶來巨大的收益;對病人來說,上百雙眼睛巴巴地盯著空出來的病床。因此,我實在沒有理由在這裡久待下去,打包回家。
這次經歷讓我不得不提三件事,記憶深刻:
第一,看病別盲目,一定要去大醫院積極治療。
2年了才確診,花冤枉錢不說,還心力交瘁,椎管內腫瘤,浙江醫院都看不來,而且跟我說非殘即死,幸好心裡強大,不然一頭跳進錢塘江。
第二,留下必用藥,其他無用藥拒絕,不為某些利益買單
因為無知,所以對醫院開的藥,我們經常無力反駁,其實很多時候,醫院開的有些藥我們可以不用照單全收。
就如我,住院的前5天,醫院每天都要給我掛10瓶鹽水,最久的一天是從早上6點到次日凌晨三點,21小時,一共14瓶藥水,3針肌注,我活脫脫就是一個注水豬頭肉。某些行為給某些機構帶來了超高的經濟利益。在此後的幾天,我拒絕了大部分藥水,只留下了必要的,當然這一舉動,讓主任醫師非常不爽,直到出院的那天,他才情緒好轉。
第三,做人盡量不要太作,對生命要敬畏
過去的29年,我活的太自我,自從死裡逃生後,對生命的敬畏讓我感受深切:在短暫的幾十年中,怎樣過好自己的日子是一門艱深的學問,又是最自然的選擇。生命很脆弱,不知何時死亡就會降臨,因此或從容,或忙碌,或精彩,或平淡,或偉大,或渺小,都是一種合理的活法。得不到的大可不必太過計較,擁有一切的也實在無須趾高氣昂,現在的我們是平等的,因為都活著;將來的我們也必將是平等的,因為都會死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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